起初總是三個人的結伴,你,我,跟萃芬。
我們一起去逛街,一起去吃晚餐,一個禮拜差不多有幾天的時間總是混在一起,有時喝咖啡,大部份的時候都是我在吹牛比較多。
有一次我的牙齒犯疼,問萃芬是不是可以推薦哪一家牙科,萃芬知道後自告奮勇要帶我去,那一次你因工作得留下加班,我答應回來時幫你帶咖啡。
在看完牙科後,回程的路上,我跟萃芬聊到她的愛情故事,為了使故事能順利繼續,我選擇留下來喝咖啡,當我們回來時已經超過九點,不用說你早已離開。
你明顯的不開心,責怪我沒把咖啡帶回來。
我啞口無言。
後來的回診,你說什麼也要跟。
看個牙醫可以有兩位美女陪同。
那真是我這一輩子最幸福的時光之一。
同事總笑我們打牙祭就打牙祭,說什麼假藉看牙醫之名,因為有好幾次我都以看牙醫不認得路的名義把萃芬從工作崗位上帶走。
你也總是跟著。
我以為你只是把我當好朋友。
我既感動又珍惜。
直到有一天,你在電話中告訴我說,想去看電影,就我們兩個人。
我當場傻眼。
強烈的說服你好朋友在一起不要這樣分,有什麼可以當面說,光這話題,我們足足討論有幾個小時,我真的很珍惜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光。
你被我說服,答應我以後不要再提兩個人去做些什麼的事。
我可以感受你的不開心,同時也感覺到有些事情不一樣了,我雖不是笨蛋,但也不想胡亂猜測些什麼,但感到你的不開心,我還是答應你去看電影,就我們兩人。
隔天,快下班時,萃芬說要逛街問我晚上要做什麼,我只是告訴她我要回宿舍,但不做什麼。
看著她走向卡鐘落莫的背影,我著實有些不忍,於是打電話給你,最後是我們陪著萃芬逛街,吃晚餐,直到晚上 10點。
送走她後,我們才去看電影。
我不知道這段時間你都是如何跟家人交待你的行蹤,但有時聽你說電話如此坦蕩,吃飯,看電影,似乎你也沒怎麼隱瞞過,我感覺你的先生真的對你很好。
已經是看午夜場電影,都還能遇見你熟識的人,想來在南部這種民風純樸的地方,真的沒秘密可言。
看的是哪一部電影我已經不記得,卻記得在電影院裡,我曾想著過往戀人的手,但是我不能牽你的手。
清晨,真的已經是,天已微亮。你說肚子餓,要我無論如何要陪你去吃粥。
餓的人是我吧!我吃的比你多的多。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你甜蜜的記憶,你說自結婚後你再也沒做過這樣的事。
你在婚姻中放逐自己嗎?
我寧可你只是一時的好玩有趣,你不是認真的。
兩個人獨自出遊,不是第一次,當然也不是最後一次。
但更多的時候我們總跟其它的同事一起。
最多夾雜的第三者一直是萃芬。
我感覺我們之間有些微妙的變化,我不知那是什麼,我很想弄清楚。
我問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對朋友都是這樣的。」你總是這樣說。
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些什麼。
逼急了你就會說:「再問連朋友都沒得做」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問,那個時候的我跟任何人的關係都要一個清清楚楚的定位,因為只有那樣我彷彿才有辦法安頓我的身心。
為了安頓我的身心,我不只一次緊逼你,而你卻沉默的教我害怕。
如果答案一點也不可得,與其失去你這朋友,那我只好繼續沉浸在那曖昧不明的氛圍裡,我一點也不喜歡,我一點也不懂享受,享受那終其一生可能只有一回的甜甜膩膩又奇幻的氛圍裡。
現在想來我真是傻瓜一個。
也難怪酒館裡的那一票朋友在聽我訴說時既說我白目,又說我木頭,又說我被動,又說我…。
把她們急的什麼勁似的。
那一年的冬天特別不冷。
因為南部的天氣。
也因為你。
有些記憶的片段是怎麼也抹不去。
我曾經去過西子灣幾次,在中山大學門口前的海灣,或晴天,或雨天,或白天,或黑夜,但是今後會有一個是屬於你的,一個完整的畫面,我站在你的身後,說不想擁抱你是騙人的,在那樣的氛圍下,一對一對情侶,或擁抱或接吻,但是我不能,我始終沒碰觸你,你離我是這麼的近,近的我都能聞到你身上香香甜甜的氣息,而我什麼也不能做。
跟你沿著蜿蜒的街梯登上英國領事館的排樓,我們並不想坐下來喝咖啡,反而在旁邊一個廟前的矮凳上,你靠著我說你有些累,讓你小憩一下。
也許我始終沒明白過你的心情,我總是想著我自己,我不認為我有勇氣能去愛你。
是的,我越來越明白我對你的依賴,但是我不能,你對我的好讓我百般掙扎,這一輩子我最渴望別人對我的好,我在你身上獲得,我耽溺在被寵愛的氛圍,感覺這一切的不真實,我明白我越沉溺越可能帶給你的兇險,但我走不開。
為什麼愛情對於我總這般的困難,為什麼得或不得我都一點也無法感覺開心,為什麼跟一個人在一起,心可以如此的近,又如此的遠。
在別人面前,你是幸福的女人,但那幸福不是來自於我,也不可能來自於我。你可以得到別人羨慕的沈神,但那絕不是因為我的關係,我所關切的,如果我竟不能帶給你任何的好處,只會給你帶來無限的麻煩,那我有什麼理由可以去招惹你。
我真的知道你對我的好,但此時此刻,我的心也只能是硬的。
我告訴你,在另外一次的夜晚,再一次的來到情人碼頭,我告訴你我跟我的情人,也許我跟她之間終究沒了愛情,愛情在好久好久以前就已失落,我早已是一個無心的人,愛情對我而言一點意義也沒有有,但是我還是會跟她在一起,永遠永遠的,只要她的心不曾離去。
那一個晚上,有些氣氛僵硬著。
冬天的情人碼頭,人氣少的可憐,是我跟你最經常去的地方。
很奇怪,在某些時候,就算僅僅只是這樣呆著,也不會感到無趣或無聊,我以為終於有一個人是我不必去擔心我跟她之間會無聊且枯燥的去度過每一個夜,跟你相處的夜晚是這麼美好,即便氣氛有些僵。
我仍很情願這樣跟你相處在每個夜晚。
尾牙那一天,本來是開開心心的去吃飯,也不知道自己在耍什麼帥,看著一個又一個拍馬屁的傢伙輪流上台致詞,我就覺的反胃的不想呆在那餐館。
我逃了出來,情願就這樣走掉,事實上我有一點微醺了,我在車上的椅背上躺著。
這又是一個寂寞的夜,當下我的感覺是這樣的。
我不期望有誰發現我的消失,事實上我們公司的人不多,要不發現還真困難。
但我真討厭那樣的感覺,看著那堆拍馬屁人的嘴臉,還要人專心聽著他們講一些沒營養的話,我真受不了。
也不知呆了多久,久到我再走進去都顯的突兀,你走了出來,在我身邊蹲下來,溫柔的跟我說話。
可知道我為什麼能那樣的愛著你,愛到不管怎樣,我都發誓不要你受到一丁點傷害,那是因為你對我的在乎。
當你蹲下來跟我說話,你的世界就只有我了,全世界就只有你在乎我了。
你知道那一刻我有多感動。
被感覺在乎對我有多重要。
而你竟來了,在每一個我需要人陪的時候,你總是出現。
我怎能不愛上你。
荒蕪的心怎能不重新活過來。
但是這一些我是這麼困難要去讓任何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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